第(2/3)页 “不是一般的好,太好了,把以前所有的现代派全枪毙了!” 李银河吓了一跳,她可很少能从王小波嘴里听到他对一个作者有这么高的评价。 “我看看。” 李银河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,曾经是《曙光X报》的编辑,后来参与创建中科院的马列所,师从费孝通。 费孝通都知道吧?之前就说过了,白月光是杨绛那位。 除了这些成就,在文学方面李银河也颇有造诣,虽然没有王小波有名,但她同样是一名作家。 王小波将这部《花城》递给李银河,马上犯困,想着《无主题变奏》的内容睡觉去了。 结果一觉醒来,发现李银河仍旧穿着睡衣,坐在椅子上,满脸困顿,面前的桌上摆着那册《花城》。 李银河看着之中她最喜欢的一段: “. 山那边是什么? 有一天我问老Q,她作出了一个非常不诗意的回答: ‘山那边还是山!’ 也许她说得对,但我不愿相信。山那边仍将让我振奋。虽然这个回答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了 ‘不过有山就总会有登山的人。’我说。 ” “你看了一整夜?” 李银河似乎仍沉浸在的世界里,王小波又叫了她两声,这才抬起头朝他看来。 “小波,这写的太好了,太会写了。” 李银河已经困得不行了,说这话的时候不断打着哈欠,但还是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。 “我真不知道,江弦是怎么写出这样的的。”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王小波摇摇头。 按他看来,江弦如今声名斐然,有那么多代表作畅销于世,一定把稿费赚的手软,已经是“大人物”这种级别,又怎么会把视线放到“我”这样的小人物身上,写出“我”这样的小人物的作品呢。 “我开始喜欢他了。” “嗯?”王小波有些吃味。 “我觉得他和一般人不一样。” 李银河说,“他不像其他人那样,稍微有点儿地位就高高在上,自命不凡,他还愿意把目光放在年轻人、小人物身上,我觉得他守住了一个作家的本心。” “.” 王小波听得微微点头。 可不就是这样么? 不论是《十八岁出门远行》,还是《你别无选择》,还是这篇《无主题变奏》。 江弦的目光都聚焦在年轻人身上。 他用自己的文学才华与思想深度,通过对人性、社会、文化等方面的探讨,引导着每一个在迷茫中徘徊的年轻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与力量。 这位作家 他是真的在爱护年轻人! “我从这篇里读出了‘嬉皮士’的感觉。”李银河说,“不能说是‘嬉皮士’,我说不出那种感觉,如果无须全面,但必须抓住特征的描述,我觉得可以称之为‘嬉皮士’。”李银河说。 王小波点点头,“‘嬉皮士’本来就是一种‘多余人’,咱们从世界历史看,每当传统价值崩解,或当一种文化遇到危机,就会出现一种对价值、文化以至人生本身的怀疑、嘲弄和重新估价的态度。 其实持这种态度的人,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也是古已有之,像是此亦一是非、彼亦一是非的庄周、列子、杨朱,以天地为裈裤、以人生为醉场的刘伶之徒,以至呵佛骂祖的济颠,这些人身上都具有你说的那种玩世不恭的‘嬉皮士’精神。” “对。” 李银河越讲越兴奋,“尼采用‘神圣死了!’一句话来概括近现代西方文化中的价值危机意识。 黑格尔分析拉摩之侄的形象时指出:‘对于一种沉静的意识,这样的话语简直是明智和愚蠢的一种狂诞的混杂,是既高雅又庸俗,既有正确思想又有错误观念,既是完全情感错乱和丑恶猥亵,而又是极其光明磊落和真诚坦率的一种混合物。’ 我觉得这篇《无主题变奏》,也可以援用这一评论!” 夫妻俩这会儿谁也顾不上早餐的事情,一个劲儿的分享着彼此对这篇的感受。 对这么一对夫妇来说,做这种事比做爱都过瘾。 “江弦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一位青年导师了。”李银河的脸上毫无困意。 “不,他没把自己当成青年导师。” 王小波摇摇头,揉了揉眼眶,翻开这册《花城》,翻到其中一段,拿到李银河的面前示意她看,同时丑丑的脸上又露出讽刺的笑: “江弦爱护年轻人,却没把自己看作是青年导师,但他做的事情,比某些人以为的一厢情愿的照搬、改编或重印一下以前的思想教育教科书,就可以解决当代青年的各种思想问题要好出一千倍、一万倍。 你看他在这里是怎么嘲讽的。” 李银河顺着王小波所指的方向看去: 第(2/3)页